男人的貞潔是送給女性最好的禮物。
男德的定義:
- 狹義的男德是男角性道德,專指肉體接觸、身體界線和精神意志等因浪漫情感與性相關而定的道德規範。
- 廣義的男德是男角的德行,泛指一切對男角的要求,從品格操守,言行舉止,生活習慣,到容貌身材,皆有涉及,無所不包。
- 性道德是男德的指標之一,是總體男德的一個分類別。
男人的貞潔是送給女性最好的禮物。
男德的定義:
基女的性論述經常強調,色情製品是男性宰制的核心,從男性視點定義性與性別,將女性塑造成滿足男性慾望的性工具,建構出「男性宰制、女性臣服」的性慾望,使得女男都能從這種不平等權力關係中感受到性愉悅。不少人常常引用一句的充滿了誤解的話來形容權力:「權力是最好的春藥。」一方面是世界上沒有春藥的存在,用不存在之物來類比沒有實體的權力是不恰當的。另一方面是男性的片面之詞,只有男性才會如此渴求性,對性的著迷和不可控制的,只有男性中心的性,男人眼中的性慾,而不是女性本位的性。這句話唯一能道出的是權力的性慾化,人能從支配與從屬的不平等關係中激起性慾望。女性在色情製品中似乎總是會成為性客體,受到色情的傷害和剝削,沒有成為性主體的性慾空間。但我很疑惑,難道性別權力關係就沒有顛倒的可能性嗎?女人只能被動地作為性客體一途?有沒有女性獲得權力的鬆動空間?於是,我思考如何破解異性性關係上的權力模式,女性能在性方面獲利有何條件。誠然,在父權社會的現實中,女性想在異性性關係中得到權力困難重重,而在可任意設定世界的虛構作品中,則容易得多,所以我將此作為研究兩性性權力關係的實驗平台。
回顧我在男性向動漫文化所塑造的性愛觀念,至今仍有少部分的認同,我搞不清自己的性愛分離是受到父權遺毒的影響,還是本身是個對浪漫愛不感興趣的無性戀。我始終不解的是,大部分女性對於愛情執著到底是天性使然,還是後天文化的塑造,以致於要在性的前設上搞這麼多「花臣」(花款)。我對於浪漫愛的負面評價,既是無法感同身受,也因父權浪漫愛情婚姻神話的批判。市面上流行的文化商品,大多走不出父權性別秩序的框架,圍繞著理想愛情的模式打轉,既沒有多少發揮空間,也欠缺新意,沒有新鮮感,難有新的發展。我對於兩性關係,由始至終仍是關注性,不同的是重心轉移到我深深迷戀的權力。
我很同意發展虐男創作既無法覆蓋虐女創作而來的影響,在質素與數量上也不能完全對標男性的虐女創作。綜觀目前的女性的女虐男創作,不但數量稀少,而且變態和獵奇程度遠遠及不上異男的男虐女創作。跟男性受虐狂創作的女虐男作品相比,則更加明顯,男性的自虐和重口味程度之高,是女性無法想像的。男虐男的色情創作,生理女性的腐女和生理男性的男同在殘暴血腥的表現,更是天淵之別。女性的性幻想再怎麼變態,也遠遠不及男性的深沉惡意和醜陋想像,正如世界上男性的犯罪率和變態度總是比女性高而且極端。
女性的虐男創作數量稀少且口味清淡,究其原因,是父權社會文化環境所致。父權社會灌輸給女性的性癖是甘願當男性的受虐狂,不少女性也自行產生虐女創作,而有施虐男性癖好的女性寥寥無幾。就商業創作而言,女性的女虐男作品沒有市場,往往是個人為興趣自製的免費作品,難成氣候。人類沒法完全跳出現實環境來創作,即使是虛構,也是以現實為基礎來想像和藝術加工。男性書寫的歷史,滿紙是男人虐待女人,男人傷害男人。而女人虐待男人的案例有多少,又是怎樣形式的虐待呢。在虐男的表現形式方面,如何物化男性,如何在虐待男性之餘能激發起女性的性快感。女性沒有多少參考材料,全靠自己的想像,非常考驗創作者的能力。就創作層面而言,創作者須有真情實感的鏡像厭男心理,不心疼男人,不愛男人,無視男人的感受,方能創作出虐男創作,否則只會淪為父權男女的床上情趣,回歸愛男表現。而最符合虐男創作心態的這類人,不會搞色情創作,而其她人所的虐男創作始終有其限度。綜合上述原因,所以我認為女性的虐男創作的變態度永遠及不上男性的虐女創作。
討論區是個聚集同好的地方,加上網絡的匿名性,身處女性社群的人,較為容易道出自己的真實想法,分享自己有別於性別定型的一面。其中,有的人分享自己一直都關注男角是否處男,不是處男就不再喜歡他,懷疑是否只得自己一個這麼精神潔癖,好像是一個怪人,都不敢跟身邊的人說出來。這個帖文引來不少回應,發現原來也有很多女人關注男角的性道德,討厭到處濫交的爛賓周。我從很久以前就很在意男角的性道德,到底是不是處男,一直在想是否只得自己關注處男。過往我在台灣論壇極少見過處男情結的女性,反而有很多喜歡爛賓周性魅力的女人。我驚訝的是,這次竟然有如此多的人表示同意,偏好處男,都有相似的煩惱。我持續關注她們,發現有的人跟我的喜好如此相似,我不是獨自一人,終於有了同好。對於部分要求處男的原因,我身同感受。非處男就不行的不容妥協的強硬態度,我內心十分認同,會心微笑。更有趣的是,某些主張處男的必要性,角度之新穎,真是令我大開眼界。我不再遮掩自己的處男偏好,而能理直氣壯地說出:爛賓周應該一律被閹割,然後送到堆填區人道毀滅。
這些自居是「處男控」、「男潔黨」的女性,常常發文吐嘈文化商品的爛賓周,跟「菜花控」父權女罵戰,分析對家喜歡爛賓周的原因,反駁解放陰莖自由的話術。她們的諷刺與幽默,常逗得我哈哈大笑。她們有一定的女性意識,集中在男性身上找問題,而不是親密關係以外的女性,這是她們跟父權女最大不同之處。她們傾向關注男角的個人性道德,性愛觀念和守貞原因,都是創作者一筆帶過的設定,因此常中了遵循父權性道德標準的作者的伏。畢竟男角的性道德設定是二選一,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唯一可爭議的是處男的定義和衡量標準。她們善用消費者的權利,跟文化產品的製造者和支持者抗爭,爭取處男設定的話語權。處男控人數稀少,處於弱勢,努力抵抗傳統男權和自由男權的陰莖自由話術。但在我看來,對比起男性維護處女設定的激進手段,她們始終是太溫和了,少有採取激烈的抗爭手段去捍衛自己的權益。這也令我意識到在資本主義下,每一次消費和產品評價都是向未來投票。雖然消費而來的權利不是萬靈藥,女性也因性別而被忽視,廠商漠視女性客群的權益,而少數女性的聲音更是不納入考慮。可是,我仍然認為發聲是必要的,儘管微小又薄弱,但發生聲音就有被聽見的可能性,不論這個人是生產商、創作者,還是普通的顧客,都有可能受到影響。
從抗拒到接受,女性主義思想的論述啟發我方方面面的思考,檢討並反思父權文化對我的影響。自由派時期的我,摸索自己的性慾模式,相信能靠閱覽色情製品而了解自己的性趣。基進女性主義的性慾建構論打破了我性癖是先天而來的觀念,性偏好並非牢不可破,有可能靠人為因素而改變。我知道我的性慾是由父權文化塑造而成,用男性的目光觀看女性和評價女性,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,俯視下方被觀賞的女性景觀。先是聚焦在女性的外貌和身體,再按照自己的喜好和需求評價女性,將女性客體化。曾經我一度喜歡這些被性化、物化的女性形象,並對她們產生性慾。受到女性主義的影響和重拾女性身份認同,我越來越受不了男性凝視下的女性形象,一開始還會因習慣而用自由派的藉口辯護,後來越加敏感,對於性物化女性由衷感到厭惡和反感。既然認知到性慾和性癖是被塑造出來,那麼就有改變的可能性。有次看到有人自述嘗試重塑性慾的實驗,分享她對性慾與性取向的看法。我覺得十分有趣,而且也想脫離目前的男凝審美和性慾,於是我有意嘗試,開始重塑性慾的實驗。
本來我抱著學習凝視男性的心態和意圖接觸日本乙女遊戲,怎料不但沒有成功,更被滿天飛的爛賓周氣得跳掣,吐血連連,嚇得留下陰影。日本乙女遊戲有極多非處男、髒男人、爛賓周出沒。他們肆意侵擾女性的私人領域,壓迫和強逼女性,無視女性的意願,對女主角做著各種性騷擾、性暴力的行為。有的甚至是強暴犯,在沒有知情同意的情況下,強逼女主發生性行為。他們的賓周之爛,龜頭之黑,濫交行徑之變化多端,猶如在陰莖上雕刻椰菜花,極度不堪入目,看了一眼就污染眼睛的程度。
一直以來未曾出現令我非常滿意的姊弟戀文本,加上流行文化中一對一愛情觀念的熏陶下,促使我創作永恆美好的愛情故事。這一決定也包含我有意梳理這些年來我對性與愛情的看法,作一個完整的總結,之後便不再加以理會。我便用我習以為常的男性視角,模仿真實男性心理達成我理想中的美好愛情。我設定的男主角,一方面要真實,像個現實生活存在的男人,另一方面又是個對女主角專一的處男,性幻想對象是女主角,只會跟女主角性愛。我需要打破種種性別定型和創作思路的限制,使這個男人滿足於一個女人的姊弟戀故事變得十分合理。雖然是個愛情故事,但性仍然是重點所在,愛情只是性的輔助工具。可以說,我之所以寫這個故事,也是為了滿足我的性幻想,書寫男女主角各種色情場景,作為舒緩性慾的素材。每晚入睡前,我腦海中出現的性幻想,男男女女的性交場景。由於我素來不滿色情創作中常出現不合邏輯的劇情,所以我會編造出一個邏輯完整的故事,設定人物和世界觀,在合理的劇情推進下發生性行為。我的性幻想中從未出現過非處男,很多是容易害羞、不懂性交、天真無邪的純情處男。只是,仍是精神男人的我常會代入男性視角,幻想成熟女性的肉體,發洩佔有和控制的慾望,獲得她們的關心和愛護。
由於涉及男性的性別觀念和性心理,所以我要書籍來參考。最初找到的是大眾心理學的兩性關係書籍,例如相當熱門的《男人來自火星,女人來自金星》,在網絡上推薦的就是這些通俗作品。接著找到批判這本書的社會學專著《親密關係》,開始對兩性關係的研究產生興趣。順著學術的道路繼續尋找,人文學科互為交集,接觸到性別研究和女性主義的書籍,啟蒙我覺醒女性意識。這一心路歷程詳見本人的〈從《厭女》談起個人厭女史與女性主義對我的影響〉一文。這幾年來,我受到思想的衝擊,內心糾結又掙扎,堆砌出種種藉口,一邊閱覽各種女性主義的論述,一邊跟根深蒂固的父權思維作鬥爭。至此,雖然不知道到底自己殘留了多少父權遺毒,但我不再迷戀男性文化,去除父權的濾鏡,跳出男性世界,不再尋求男人的認同。其中,女性社群的文化令我有所覺悟,從憤怒和不滿中堅定了自己的立場。
「扑嘢」這個詞本質是男性本位的詞彙,從男性視角出發,強調陽具在性交行為的動作,標示著陽具在性行為中不可或缺的地位。當時我對性行為的認知是陽具中心和男性主導的插入式性行為,女性在陽具下獲得愉悅並被支配和征服,淪為沒有自我的性客體。這種貶抑女性生理的解讀角度,使得缺乏陽具的我感到焦慮不安,害怕被支配和控制,陷入失權失勢的境地。當時的我沒有這種深入的剖析,也不明白這種焦慮感的來源,只是莫名的排斥和害怕與男性發生性行為。可能是我潛意識中認定了,只要跟男性發生性行為,那麼插入式是必然發生的過程,且是性行為的重點所在。此外,再加上父權文化各種貶抑女性生理身體的影響,令我憎恨自己缺乏陽具的身體,羨慕且嫉妒男性生理身體,渴望自己能夠成為擁有陽具的男性。
我那時常常看男性向動畫,漫畫主要看少年漫畫和青年漫畫,偏好戰鬥、格鬥、科幻、搞笑、懸疑、暗黑有深度、探討人性、理念衝突的作品。關注世界觀塑造,劇情邏輯,有無新意和破格題材,整部作品有何與眾不同的特色等等。對於愛情類作品,一方面我頗為不齒,認為閱讀價值低,都是一些情情塔塔、你儂我儂、小家子氣的作品。人物爭奪所謂的愛情,有什麼意義呢?更重要的是,劇情十分沉悶,尤其是校園戀愛類,來來去去都是什麼你喜歡我、我不喜歡你的情節,乏味無聊,不明白有什麼好看。
時期的劃分並不完全準確,除了青少年時期橫跨多年,轉型期到女權覺醒時期不過是這短短數年發生的事。
文章涵蓋了我對性、性別、愛情這三類大議題的看法,當中涉及日本動漫、乙女遊戲、網絡創作等流行文化的討論,加上個人重塑性慾和思想實驗的經驗,最後闡述我對兩性權力的所思所想,並就此分享個人在倒置性別政治的構思。
我的處男情結屬於先天性精神潔癖,後天塑造的潛在控制狂和物化男性傾向,以及認知到社會文化的性別不平等而形成。再加上認識到志同道合的人和圈子,從而堅定自己的立場:不會包容任何非處男,不接受任何維護非處男的藉口,對男角性道德的要求非常嚴苛。
後來,我已經不再執著於男性角色上,而著眼於宣示處男情結的反抗意味,彰顯女性的主體性意識。既是個人慾望的展現,也是女性的反抗父權宣言。
有的作者曾經反思言情/色情小說中的性觀念,兩性不同性經驗的標準,思想觀念和文章風格出現很大變化。
例如,中國的網絡言情小說家「勤勞的小野貓」,她這篇反思過往創作的心路歷程的文章,很有參考價值,值得一看。下面的一些回答也會轉述她的反駁和辯護。
就處男控讀者而言,潔潔bot此番回應處男重要性的疑問,有其代表性,整理並摘錄如下:「有人喜歡一手貨自己去調教開發,有人喜歡吃別人殘留口水的剩飯,舔別人剛用的筷子,這是各人的性癖罷了。可能有人看到男主雞巴(陰莖)上沾著別的女人的水還會興奮的去口交呢,我吐槽過這種人嗎?沒有,我尊重所有人的性癖,懶得教育髒屌控,所以希望髒屌控也不要對潔黨指指點點了,大家性癖不同,有什麼衝突麼?再說了,可以讓我們處男黨先去上那些處男男主,上完了後你們髒屌控再接盤啊,大家皆大歡喜不好嗎?」
從她的這番言論顯示:一、物化男性,視男性為服務女性的工具。二、精神潔癖,不接受男性肉體曾經接觸過其她女人。三、沒有跟男性長期發展關係的想法。四、重視自我需求,不要二手貨,不做垃圾回收商。
地區差異:
對比起台灣香港,大陸人口基數大,就算是小圈子的處男控人數都不在少數。
台灣跟香港的性觀念偏向自由主義,有性解放等於陰莖解放的風氣:以性經驗作為衡量男性的男子氣概跟性魅力的標準,所以喜歡浪子、花花公子、濫交男;而沒有性經驗的處男等於沒有性魅力,反而有可能被歧視,視為一大缺點。
大陸除了有複雜的歷史文化因素之外,更因嚴重的性別壓迫催生出性別意識,女性要求處男是反抗父權的標誌之一,證明她們有建立自己一套有別於父權的男性標準。
很老實說,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綠帽焦慮,擔心出現始料不及的非處男行為。例如男主角的回憶有交過女友,跟女配角有肢體接觸等等。
然而,父權社會的現實就是很多人不在意男角是否處男,甚至是歧視處男,喜歡髒男人。女性向主流市場不會視處男為賣點,大多也不會標榜處男,不會像男性向作品那樣默認重視女性貞潔,導致女性向作品出現眾多非處男的雷點。
看漫畫中伏的心情:「【吐槽】真是服了,看了半天,結果男主是髒的(漫畫名陷阱)」
女性向的作者沒有男角要守男德的意識,所以處男控受眾很需要志同道合者來排雷,以免中伏激動跳掣。
「就是上廁所,我也得挑個乾淨的」
「突然醒悟,不是處的男人很髒誒,不知道被多少女人上過了,女主可不能當接盤俠,男人只有潔身自好才配得上主角」
社會環境的兩性不平等強化男德觀:
「嘿嘿我現在也是,網上那些男的怎麼要求女的,我就怎麼要求男的,看太多男性不尊重女性的評價,只會讓我越來越討厭男性」
「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,其中包括很多男的對處女的看法,我看的時候也沒覺得是要求自己的,而是自動轉換為對異性的要求。」
「我看的第一部小說是男女主都是初吻的校園文,導致我後來高度潔癖,以前男主初吻那樣的文很多,一抓一大把,後來不知何時那樣的文沒了,然後看到各種雷,傷心之餘找到了這個吧,從此我的人生圓滿了」
「是天生的,一開始是看漫畫浪漫傳說入的乙女坑,男主都默認潔,後來開始看小說,而且最先看的貌似就是大女主np文那一類,男主都潔而且女主超強,但那個時候我也沒有太在意潔不潔,後來腦癱了去看了那什麼蝕骨危情,從此變成堅定的女主控,虐男控,女主潔不潔都行,不潔更好,不過後來淨網了,沒什麼np文了,就變成了處男控」
「我是一直都很幸運,追小說的時候很多人推薦的都是男女主雙處一起虐渣的文,然後突然有一天看了一篇讓人很噁心的霸道總裁種馬文,噁心到好幾天沒睡好覺,猛然間意識到,我接受不了男非處」
「不知道,只知道剛開始看文的時候,看見男的不是處,就自動棄文,後來知道處男控了,我才知道我是處男控」
「以前不知道處男控的時候就覺得男主非處很噁心,不過好多年前的言情小說男主沒幾個不渣,就忍著看了,後來發現處男控吧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處男控…然後在奔向高潔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」
「自打有兩性意識起就對處男有一種執念....」